读钟明全诗集坐在阳光的拐角

古人云,天有九重。个人以为,诗歌也有九重境界:生动晓畅言浅意深的语言、寄寓遥深美妙空灵的意境、悲悯苍生天人合一的情怀、根深叶茂历代沿袭的民族性、观照人类刻绘生活的人民性、与时俱进把脉时代的时代性、神韵满纸玩味不尽的艺术性、博大精深石破天惊的思想性、独一无二风格卓绝的独创性。探求诗人在九重境界上的涉迹,堪为借鉴。
语言意境情怀
诗歌是语言的炼金术。语言是读者进入诗歌唯一的桥梁,语言晦涩、佶屈聱牙,无异于诗人自毁桥梁。诗集中,不乏自然晓畅、生动传神的诗歌语言,如“双腿跪地的姿势/让每一块石头/都充满真情”(《刻经石的阿妈》);“走在缓平宽厚的山脊/仿佛在牦牛背上行走”(《牦牛脊背》)等。
明朱存爵说:“作诗之妙,全在意境融彻。”王国维说:“文学之事,其内足以掳己而外足以感人者,意与境二者而已。”诗集中,不乏意境营造较好的作品。如《阳光下的葵》,意与象完美融合,使泸沽湖边一个孩子的形象跃然纸上。其他如《太阳追月》《鹤》《高顶山上幸福吃草的牛》等,也深具意境之美。
刘勰说:“情者,文之经。”诗人钟明全始终关怀人类终极命运,内心深处饱含弥足珍贵的悲悯。如叙事诗《疙瘩吔疙瘩》以及《想念那只麻雀》《我和我的祖国》《熟睡经堂的孩子》等。诗人愿《做高原感恩的牦牛》,“要将皮毛赠给众生/要将骨肉偿还沧桑/要将情爱归还爹娘”;在《舅娘灵前烙下的香痕》中,诗人陷于无比沉痛中竟至香灰烙手,至情至性,撼人心魄。
民族性人民性时代性
综观中外文艺理论与文艺创作的实践,历史上从未有过“世界的文学”。愈是民族的,愈是世界的;愈是世界的,愈是民族的。诗集的民族性体现在艺术形式上,如《牧人之歌》等诗重章叠句的运用,《寻梦》等诗对唐诗宋词的借鉴,《华蓥山情歌》中民谣民歌的运用;也体现为作品中的民族精神和民族意识,如表现农民勤劳品质、不屈不挠精神的《推磨磨》等诗作。20世纪90年代某些“美女作家”的所谓“躯体写作”、“下半身写作”之所以遭受批评,是因为此类作家从根本上脱离了民族生存的语境。
“人民需要艺术,艺术更需要人民”。无疑,诗人应最大限度地为整个人类而写作。《刻经石的阿妈》《摩梭人的家园》《母亲熬煮的姜汤》等诗,深刻广泛地反映着人民的生活。
文学是一个时代最美丽的精神之花,文学永远都是时代的产物。常听诗人抱怨大众不读诗歌。个人认为,要想大众阅读诗歌,首先诗人要阅读大众,阅读时代。诗集具有鲜明的时代性,令人欣喜。如《藤椅上安详的老人》用朴实的语言表现一代伟人邓小平,《我们头顶没有月光》歌颂为玉树重建的志愿者。艺术性思想性独创性艾利蒂斯说:诗歌是技巧的艺术。诗集中不乏艺术佳作,试读《开在墙壁的花》。这首小诗,诗人慧眼独具,大胆想象,将贴在墙上的干牛粪比作开在墙壁的花,以此反映藏民的智慧以及对生活的热爱。整首诗浑然天成,却又神韵满纸,堪为佳构。
思想性是文学生命力的重要指标。《坐在高岗》,阐释万物合一的思想;《难解的神毒》,认为人和社会应该时刻警惕,排毒解毒,寓意深远。突出表现诗人深度思考的叙事诗《疙瘩吔疙瘩》,叙述的人间惨剧颇具典型性,放射出美轮美奂的人文主义光芒!
文学的独创性规定了作品的精品度,在注重一首首诗歌的独创性的同时,诗人将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形成风格,是作家诗人成熟的标志。诗集的独创性尝试,体现在新格律诗体裁上,在语言的朴素上,在诗歌排列的形式上,在诗歌的选材上,在诗歌的内涵上……
品赏诗集《坐在阳光的拐角》,牦牛、雪山、经幡所构成的生活画卷尤其鲜明。艺无止境,曙光在前,诗人钟明全对缪斯情有独钟,我们衷心祝愿他取得更大成就!

(编辑:月影)

浏览次数:  更新时间:2013-09-01 12:4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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