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秋天的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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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秋天的暑假

暑假就是用来玩的,能听明白这句话的人应该是高手,当然也不排除一些极其放荡的浪子,对于他们来说什么又不是玩的呢。大多同龄人都不太会玩,找不到东西玩,也找不到合适的人玩,呜呼悲哉!不过好在,我向来暑假都玩得开心,能把火热的夏天玩成金色的秋天。

这次暑假我是领命回家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在家乡待这么久。人长大了,可选择的余地就多了,大学里丰富多彩的活动等着我的参与,中国各地的风景名胜等着我的游览,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去做。不过,人终究是要回到故乡的,亲不亲家乡人,美不美家乡水,有多少人无家可归,又有多少人打拼在外而来不及回家。常回家看看,别只当成歌声,趁着有机会,就得多兑现它几次,沦落到“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的境地时,滋味就不好受了。但反过来又想,很多东西矛盾地让人无语,比如打拼江山与赢得美人归;比如在外拼搏与陪伴家人。

还没缓解得了火车上的疲惫,在家待了一两天后我就去了我师傅家,说来也奇怪,五岁拜的师却隔了十多年后才去学艺。我的师傅是位书画家,潜心学艺学了有三十多年,青年时期和我爸结识,友谊一直延续到今天。所以在我年幼时,我老爸就带着我学习艺术,什么国画素描书法,我都学过一点,但天赋所限,无所成就,无奈只好暂且搁置与此,哪日有缘在说。

就在今年,我去参观黑龙江省博物馆时,正好遇上了邓散木先生书画展览会,面对着这一张张千古名作,看着这一幅幅享誉盛名的上乘之作,我竟不知从何欣赏而起,只能站在一旁呆若木鸡,只能走马观花,暴殄天物,浑不是滋味。不懂得欣赏艺术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就如同丧失了一条生命一般,你的生活就永远会有那么一部分残缺。所以,当天我就连忙打电话告诉父亲,这个暑假我想学习写毛笔字。

爸爸就把我安排在了我师傅那儿生活十天,同时还带上两三个小孩,我师傅教艺术,我就负责教文化,这样就让大家能尽可能地获得大的收获。其中一个孩子来自官员家庭,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官,就一个纪委的处级干部。另一个孩子来自老板家庭,爸妈共同经营一个大沙场。还有一个就是我师傅的女儿。恰巧他们又都是一个年级,这样就更好管理了。

与其说我是一位老师,不如说我是一位观察者。我对教他们多少知识以及他们掌握了多少丝毫没有兴趣,我觉得青少年的成长历程以及他的整个思想与性格更有嚼头。高考成绩、课本知识这些对一个人的影响,与他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对他的影响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苏轼就说过:古之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就必有坚韧不拔之志。并不能说科举状元就怎样了,真正能决定你一辈子的,真的是你从小就树立的三观。哪怕高考分数也与它们有着直接的联系,就更别说你的整个一生了。

通过这几天的交流,我对教育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家庭对一个孩子的成长影响太大了,孩子就是父母的镜子,这句话一点都没错。但是现在很多家庭都在婚前拼命地为孩子存储物质条件,却忘记储备一点精神食粮,这不是贪小失大吗?每每说到此,我都会为我的家庭而感到庆幸,虽然他们没有万贯家财,没有乌纱帽,但他们给我准备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在成长的路上敢于为我担负责任,足矣!

对青少年的一些具体的看法总结下来就那么几点吧!

、没有志向是行不通的。

2、没有奋斗是行不通的。

3、没有勇气是行不通的。

4、最好还要有一点聪明才智。

现在很难遇见品格道德有问题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意识形态上的问题。大部分学生都处于亚健康状态,既大体上没病但整体不健康,形式严峻!这就是我对目前中学生的一个大体看法。

没过几天,我就一溜烟地跑到奶奶那儿去了,陪伴奶奶才是我这个暑假的首要任务。我还在读书的时候,每次给奶奶打电话,奶奶总是会迫不及待地指向一个问题——我什么时候回去。答案由最开始的两个月,到后来的一个月,半个月,直到还有一天,最后我都用“你自己不知道算呀!”几个字来调侃她了。我从小到大都是爷爷奶奶一手带大的,连我出生的那张床现在都由奶奶把守,我的启蒙教育也正是从奶奶那儿开始的,我记得我还小时,奶奶走路健步如飞,每天精力充沛,在我犯了事的时候,尤能体现,又是打又是骂的,丝毫看不出奶奶已过不惑之年。哪知,现在奶奶身体就如垮了提的河一样,一日不如一日,说话都带颤抖之音,稍微运动一下就会头晕眼花,甚至都已住院两三回。生老病死就是这般无情吧,又有谁能逃脱呢?在有限的年华里,活出一些无限的境界,也就够了。

后来,去了爸爸那里,爸爸一个人在穷乡僻壤里租了一片地,喂猪,养鸭,种田,播种,……,就差劈材,喂马,周游世界了。柴房,炊烟,门扉,酿酒,一切与古老有关的词汇都能在这里被挖掘。爸爸打着体验生活的名号把我召过来陪他聊聊天,我也挺乐意体验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居生活,当个两天的农民也是件惬意的事情。于是,顶着烈日我播种,忍着异味我喂猪。耕田的生活其实没那么苦,只是单调而已,简单的机械的重复相同的动作直到死,这就是农民吧,日复一日怀着最朴素的心做着最朴素的事,春与秋播种希望,夏与秋看透生死。

但,每次提到农民,我都会夹杂着一点沈从文式的忧虑,并不是为农民工在城市里的不公遭遇而打抱不平,而是对他们人生最本质的担忧,因为他们命中注定,他们别无选择。当然,农民本身是一种很好的选择,但我们并不能因为这个好的选择就忘记了他没得选择的这一悲剧,就好像,项羽破釜沉舟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不能因此而忽略“陷入了只能拼一死命”的绝境。没有任何一个人天生就该被限制干什么,哪怕当皇帝,这也正是为什么自古至今仍然有那么多皇帝仍然不痛快,明朝的朱木匠,南唐的李词人,……。

半年不见,父亲变黑了,倘若再强壮一点,也许爸爸的身体能映出古铜色来。忘我的人是多么幸运的人,无所谓孤独,无所谓忧伤,沉浸在自己的事情当中。爸爸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闲来无事就和自己的鸡鸭猪狗坐下来聊聊天,那头猪叫花花,这只狗没有名字,吹吹口哨就好了,一群小鸡跑来跑去,好像永远不要休息似的。夜里读点闲书,白天干点杂活,爸爸就这样生活了一年。

只不过,酿出来的酒有股异味,播出来的菜种不太发芽,猪市场也是一跌到底,对,爸爸变黑了,似乎天底下没有什么行业能与爸爸合得来,干哪行亏哪行,可这又有什么要紧的呢。姜太公钓鱼,钓的是一份心境;六一翁醉酒,醉的是一份情怀。没事和江河湖海聊天,和日月星辰会晤。一切的亏损都是暂时的表象,我真的很相信父亲将来能成一番伟业,正如一位阿姨给我父亲的评价一样:你的父亲是有资格写书的人。够了,够了,何必出名趁早呢?小资女人还是看不透。因为成功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每个人都需要时间的磨练,岁月的雕琢,苦难的洗礼,连山峰都需要大地的压迫才能成长。衡量一个人是看最终的高度,而不是看他如何走来,反倒沿路的艰难苦恨更能突显他击不倒的力量。

和父亲见面,他最关心我的永远是我的身体,一进门的第一句话往往是:怎么眼睛变成这样眯着看了,背也有点驼了,没长胖一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于劳作的人来说更能体会到这一点,就好像爸爸曾经告诉我的:我无论再穷再苦再失败,我都还有一个好的身体。然后就询问我的生活状况,学习状况,然后就是各干各的了,平淡,温情,不需要嘘寒问暖,更不必无微不至,因为彼此都相信互相能生活得好好的,没什么担忧,因此也就无所谓依恋!

农活忙完了,仅剩下的几天,我就该打点一些自己的事情了。会会朋友,聊聊过去,找一找昔日的感觉。有时候相聚并不是为了见面,而是在别人身上挖掘出那个已经进入了坟墓中的自我。老朋友都是活在脑海中的朋友,我们所想要见的只不过是记忆中的那个对方。每次怀着无限的憧憬去参加这种聚会,甚至像小女孩一样幻想着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他是否还能和我一起在马路上小便,那个谁是否还会和我一起在水杯里放颜料,然后告诉别人这是饮料让他一饮而尽,然后就是一阵笑声与呕吐声的胡乱结合。就这样,到了聚会时间前夕马不停蹄的赶往指定的地点。

然后,一见面,一个拥抱,所有的想象与猜测全部被终止,好像这场聚会到这里就可以终止了一样。接下来的交流只会一步步地证明大家早已千变万化,只会在沉默与尴尬中无情地告诉大家:大家早已东奔西走,渐行渐远;只会让之前所温存的一切美好的与熟悉的映像变得模糊,只会让一些猜测变成反问句,让一些祈使句变成疑问句。这还是之前的那个他吗?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以至于在最后人走灯熄的夜晚去怀疑是不是自己变了?于是明白,朋友也是有保质期的,也一样会有磨损会需要更换的。就好像那句台词:我们是永远都回不去了。

一位高中女同学很认真很认真的跟我说:“苟富贵,勿相忘。”,这也已经是她第三次跟我说这句话了。当然,我对这句话心存感激,因为它至少认可了我可能富贵的这一假设,同样我想我富贵了我也不会忘记她。但是,我没有回答她的话,甚至连“嗯”字我也没有说出口。因为,我在想,就算陈胜能够记住那帮农民并且那帮农民最后找到了已是一国之君的陈胜,这又能如何呢?这时,陈胜能给的无非就是一些物质化物质透了的东西,但,还能怎样,还能一起耕种,一起聊天吗?朋友贵在交心。但太多人把交朋友当成一种买股票,搞成了投资证券式的,傻乎。当然更有甚者,都把爱情当成了交易,当成了一种买卖。不可思议!

后来,奶奶又住院了,这一次住进了心内科的重症监护室。以前只在新闻上或者书本上听说过重症监护室,就是那种一堆亲人围在一个病床上相互拥挤得不停的出汗的房间。当然实际情况远没有这么恐怖,反倒房间悠闲得很,只有奶奶一个人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四周一堆的注射器呀吊瓶呀,什么电脑监视器之内的设备,左手右手上更是布满了那种管道,肚子上也安了一两个探测器。用奶奶后来的话来说,就是她们被吊在那儿了,一身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在,奶奶这次问题不大,只不过是派场上弄得有点让人心惊胆战。病房里旁边也还有两个年龄相仿的病友,人上了年纪,总会出大大小小的问题吧,机器用上个五六十年也都早已报废停工,又何况人的器官呢。

待在医院闲来无事,我就主动和其他的病友们搭讪起来,听他们讲他们一生的颠沛流离,风花雪月,就好像读一本小说,看一场电影,都是在窥视他人的人生。这位老奶奶今年已经8的高龄了,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但儿子在去年已经先走一步,就剩下两个孙子,孙子最小的也已经24岁了,大的有29了,但都没成家,所以他们仍然和老奶奶住在一起,仍然是老奶奶一个人在照顾着他们。只可惜,那两个大男子汉不太领情呀。在奶奶生病的十几天里,他们竟然只来看过一回,还是被两个姑姑三催四请地叫过来的,也只是匆匆看一面掉头就走。听别人说,这位老奶奶对待他们实在是不错,还帮他们安置了一套房子。可这些已经不太重要,对无情的人投入哪怕再多的情感就像往黄河灌再多的水一样,你投或者不投,水一样不增不减。

另外一个老爷爷是一个工程师,搞地质探测的,年轻时在东北待了二十年,因此与我也有了更多的话题。建国时期的工程师远比现在值钱多了,在那样一个搞工业建设的年代,他们应当是最受尊敬的人吧,恰巧他工作时期是中国现代政治史上最敏感的时期,即文化大革命。因此,我迫不及待地问了他对现在和过去的一些感受。他的回答很坚定,坚定的像一把剑,捅破了黑暗。他说,他最幸福的时期就是文化大革命时期,那时人们争先恐后地搞建设,很少有人偷懒,虽然是吃大锅饭,但人人都倾尽力量来改善祖国,根本没有什么贪污的,上级与下级之间也是一律平等,躺在病床上的他说起这些来都炯炯有神,斩钉截铁。说起现在的社会,他却是连连摇头,对这个江河日下的社会大环境流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状态。最后,他还语重心长地跟我说了句:男孩子一定要读研,女孩子就无所谓了。原来,考研已经达成一种社会共识了,难以想象。这也怪不得他的孙子能在南京大学读研究生了,一个家庭站在多高的高度,那么子女也会站在多高的高度,当家长责怪孩子视角太低时,不妨先检查检查自己。

有一次,我给奶奶送饭,那时正值秋老虎猖狂之时,太阳就像抛掷一根根银针一样肆无忌惮地射杀她的子民。我一进奶奶的房门,就像跟进了冰库一样凉爽,然后抱怨:“里面真是舒服。!”奶奶疑惑地问:“外面很热吗?”,我朝着窗户向外指到:“这鬼天气只怕至少也有35°,晒死了!”,奶奶怪笑道:“反正我是不知道。”,旁边那个奶奶说:“真想去外面看看阳光!”

这很容易让人想到史铁生的故事,他说他在病床躺了三个月,最大的感受就是想出去看一看世界,哪怕一片枯叶,我也会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一张图纸!

一个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时间老人给运走了。但,我为我的充实觉得骄傲,为其中丰富的经历感到自豪!

每个人独自都在小舟上转着经轮,但大部分人注意力在'金',还有一些人注意在轮,极少数人明白他在转经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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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览次数:  更新时间:2013-06-22 15: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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