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旧时的年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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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旧时的年

&bsp;&bsp;&bsp;&bsp;&bsp;&bsp;一家三口来到大街上准备办点年货,千挑万选,两手空空。样样平时都有得卖,就觉得这过年真没意思。便思念起旧时的年来。

&bsp;&bsp;&bsp;&bsp;&bsp;&bsp;孩提时候,盼过年跟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只要听到大人们说进入腊月初,我们就喜出望外,觉得有指望。

&bsp;&bsp;&bsp;&bsp;&bsp;&bsp;先是母亲把我和弟弟带到肖家坪小镇上请马瘸子大妈量身定做一套的确良的新衣服。上衣是白底红花,一排扣子各有各的门,谜语叫“一家五口人,各有各的门,谁要进错门,就会笑死人”就是说我们的新外衣。上衣定做好了,拿回去放家里,等到腊月三十晚上洗大澡才能换上。外衣是用来穿棉袄外面的叫幔衣服,一到两年就会缝一件,我小时候总共穿过一件新棉袄。格子里子,蓝卡几布面子,毛领。我穿不得了弟弟接着穿。家里的那件毛衣倒是比青铜器还要珍贵,先外公穿,因为外公在乡银行做后勤工作,自然要讲究一些。我十三四岁,人模人样高了,轮到我穿,我穿三四年后觉得穿着丑了自已时,轮到弟弟穿,弟弟不穿了妈妈穿,最后我都二十几岁时,那毛衣一直是我外婆穿。下面一圈破了外婆用针线就在毛线上缝,像父亲打巴寨子一样不是横就是竖地别啊别。在这样情况下,过年穿新衣服的确比如今当省劳模还要开心。

&bsp;&bsp;&bsp;&bsp;&bsp;&bsp;再是母亲打扬尘。每年打扬尘的日期都不一样,老爷爷们对着老皇历搬着指头算,算准是哪一天就告诉妈妈们年青人打。关于扬尘也有一个谜语:屋里生屋里长,倒生根,让你想。谜底就是扬尘,的确很像哟。母亲打扬尘一般选下午。先要武装一下:头上捆绑一条旧毛巾,系得像个撮瓢,身穿最旧的衣服。找来两根带巅子的小竹子,攥在手里就可以开始打。楼上楼下满屋三间地刷啊刷。墙上、瓦上都干净了,可是楼板上,楼梯上,地面上,家具上到处一片脏乱,简直跟日军扫荡差不多乱。这个时候我和弟弟就会被排上用场。三母子分工,负责到人,一间一间地收拾。母亲要求我们先抹灰,再扫,再抹一道,就算干净了。我们要忙活半夜才打扫完。一年忙一回,再苦再累我们也很开心,因为只要一打扬尘就意味着年马上就拢来了。

&bsp;&bsp;&bsp;&bsp;&bsp;&bsp;再是七不炒八不闹九里黑达炸格糟(书面语跳蚤)。意思就是腊月27里不炒泡泡儿,腊月28里也不炒泡泡,腊月29里晚上大作文章。没等天黑,母亲把干货诸如干土豆片、干玉米、干红薯根儿、瓜子、花生通通找出来放到厨房里,外祖母和我两个人炒。我架起灶堂里的火,把锅洗干净,外婆把用桐油煅过的细砂放些在锅里,再找来筛子,撮瓢和一些小口袋。一般先炒玉米和土豆片、红薯片。瓜子和花生因为有壳不至于脏就后炒。我把火烧得旺,外婆手里的锅铲子有板有眼地在她手里挥动。锅铲子与砂还有锅三者之间发出的摩擦声特别刺耳。外婆把炒好的果实装进口袋扎好口再上楼送进木箱子里,上面还要盖一层薄膜以免回潮。关于炒这一套工作完成任务得三个小时。母亲则撮0多斤小麦面和上水,里面还和上一点白酒和菜油(这个配量是密方,叫做起酥),然后用尽力气捏面团,再用擀面杖把面团擀成皮状,再切,然后我们小家伙就一个一个地捏成各种花样。母亲教我们做会的花样有柿子花,肚脐儿,背子细,莲花子,还有风车子,还有八角茴香等。我们接受能力强,母亲一教就会。母亲擀完我们做完,手脚麻利得很。小家伙这家忙到那家,因为都是赶在这天晚上做,我和弟弟常常至少帮忙做三四家,相互换工,才能有更多的人手帮我们做。这活的名儿叫“做小果果儿”或者是“搞煎炸”。做好几簸箕才算完,要用菜油炸。母亲把锅洗净,放上半锅菜油,开始炸。火候很重要,要干柴,火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中等火力。母亲炸时,我就用撮瓢从簸箕里捡了传到灶台上。外婆把炸好的“小果果儿”往楼上送,依然用口袋封好口再用一层薄膜搭好,主要是防潮,潮了就不酥,不好吃了。父亲通常是劈干柴,架火的,有时母亲一会儿说火大一会儿骂火小,老是咕噜咕噜说父亲这也不是那也不然,父亲从不还嘴,脸上一直挂着笑。一家老小忙个大半夜,看到胜利果实都赖不活吃了,因为早被油烟熏得要吐不吐。

&bsp;&bsp;&bsp;&bsp;&bsp;&bsp;再就是办年货。外公是我们家里财神爷,等到腊月二十四五才放假回来。一大早把我和弟弟叫上,他走在前面,我们两个小家伙背个背笼像跟屁虫一样来到大队部。年货是海带、粉条、白糖、洗衣粉、肥皂、煤油、杂糖果果儿、连环酥,针、线、还有母亲要用的卫生纸、火柴、几颗炮竹和几封小鞭、用来祭祖的火纸、几包关陵牌香烟。年货不多,可在那年代算是办得丰盛得了,售货员只要一见到外公脸上就堆满笑,恨不得请外公把他的货买个津光。要说,外公在乡银行做了29年饭,是我们村里唯一一个吃皇粮的人,在他们眼里还真是大户人家。可我们一家六口就指望外公那点钱,总是不够开支,因此一样穷得丁当响,办不起多的年货。再来到粮店,外公递过粮食本儿就会称到几斤米,几斤面条。我个子大背粮食,弟弟背年货,回来的路上,外公嘴里老咕叽,认为用了很多钱,春耕时节又会差钱买种子。我和弟弟两个跟屁虫不懂事,只知道傻子般地笑,姐弟俩你望我,我望你,甚至学外公嘀咕。长大后我才知道当家人不容易。

&bsp;&bsp;&bsp;&bsp;&bsp;&bsp;再说烧猪头。也是腊月29日晚上的活,这事交由外公做。架起一堆疙瘩火,火里放个三角子,外公把猪头放上面烧得黑漆漆。烧不到的地方,外公就把火钳放火里烧得通红后烙,区溜区溜,几股白烟一冒,就算搞定。忙完后,外公的手又油又黑。身子骨忙热了,鼻尖却冻得痛红,一滴清鼻子似露珠挂在鼻尖上,外公却无能为力。因为他的手暂时不能摸鼻子。

&bsp;&bsp;&bsp;&bsp;&bsp;&bsp;小时候过年那些事那场面只有过年才有,因此特别珍惜,特别期盼。又要过年了,夕日的老者早已弃我们而去,热闹的场面不复存在,只有母亲和父亲还在老家守着那三间大瓦屋。

&bsp;&bsp;&bsp;&bsp;&bsp;&bsp;&bsp;年到哪去了,没有了从前的苦,也没有了从前的欢乐……

&bsp;&bsp;&bsp;&bsp;&bsp;&bsp;&bsp;思念旧时的年,思念过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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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览次数:  更新时间:2014-08-22 15:5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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